在中国医药(600056,股吧)装备领域,唐岳很早就主张智能化转型,而在更早之前,他就给楚天科技(300358,股吧)定下一个在当时看来遥不可及的目标:成为全球知名的医药装备企业。彼时,中国医药装备工业还处在发展的初级阶段,与欧美日有较大差距。
2017年,唐岳掌舵的楚天科技做了一件影响中国制药装备行业的大事:上市公司联合控股股东楚天集团收购德国Romaco公司75.1%股权。这宗并购是楚天科技上市以来最豪气的一笔投资,也是国内制药装备行业著名的并购案。楚天科技由此进入了一个新的“圈子”,而实干家唐岳仍然秉承“做企业要有工匠精神,板凳要坐十年冷”的信念,立志引领楚天科技奋力迈入世界制药装备第一梯队。
不走寻常路的企业家
与大多数企业家一样,唐岳有着很多头衔和光环,如全国人大代表、全国工商联十二届执委、“全国劳动模范”、科技部“科技创新创业人才”。与他打过交道的人都评价:能说会道、实干家,还有湖南人不服输的“霸蛮”。
唐岳是一位不走寻常路的企业家,大学毕业时他在政府和国企之间选择了后者,这是他第一次违背家人的意思。十多年后,他从一名普通技术人员成为国企的常务负责人,当他再度面临去政府经济部门做领导还是辞去公职下海的时候,他又一次选择了后者。
唐岳曾用“稀里糊涂”来形容他初入制药装备行业的状态,在几名朋友的召唤下辞职下海,在老家永州祁阳办起厂子,2000年初楚天科技成立,唐岳带着几名下岗职工赤手空拳从永州到长沙创业。唐岳曾调侃当时的楚天是“三无公司”——无资金、无技术、无人才。因为没有钱,楚天的产品进不了展馆,只能在外面摆地摊。由于缺乏机床,他们只能在牛棚里手工劳作。为了市场,几位原始创业者亲自奔赴全国各地,拉客户争订单。
一晃眼,楚天科技走过20个年头,早已从当时“别人不相信”的小厂发展成为国内领先的制药装备企业,但也曾因GMP(药品生产质量管理规范)认证带来的政策红利消退陷入困境:市场萎缩、价格恶战、业绩下滑。
唐岳曾在股东大会上用“贴身肉搏”来描述楚天与竞争品牌的价格战,他感慨道:“排名最靠前的两家企业产品重叠率非常高,双方为抢夺市场占有率第一的位置,竞争非常惨烈,竞争完毕后双方的盈利都不太理想。”
纵使创业路途艰辛,如今楚天科技已经成为中国医药装备行业的龙头企业,员工近3000余人、总资产40亿元、年销售30余亿元的公司,旗下有楚天华通、四川医药设计院、楚天飞云、楚天智能机器人(300024,股吧)等多家全资或控股子公司,产品已出口到亚洲、欧洲、南美洲等40多个国家和地区,并成功在A股上市。
有人甚至用“搅局者”来形容唐岳。在唐岳看来,楚天在近年发展中没有偏离既定的战略目标,一直坚持自己的阵地没有动摇。
质量意识与工匠精神的集合
2001年初,楚天科技召开了成立以来的第一个年度工作会议,唐岳发表主题为《卧薪尝胆建设新楚天》的讲话。他提出,要求企业“严格质量管理,健全质量保证体系”,并提出产品品质是生产出来的,而不是靠检验得来的,但主管检验的品质部一定得是“包府”,品质部经理一定得是“包大人”,对品质必须铁面无私。
而在唐岳和楚天的骨子里,不服输的韧劲和坚守的工匠精神是深深的烙印。唐岳认为,楚天靠的是持续的创新,融入血液、骨子里的质量意识,以及甘坐十年冷板凳的工匠精神。”没有技术创新,不奢谈竞争;没有工匠精神,不奢谈质量;耐不住寂寞,不奢谈远景;受不住煎熬,不奢谈发展——这是楚天科技的实践和几个自我教条。再苦不能苦人才,再穷不能穷研发,要投资人才和研发。”
即便是行业低谷期,楚天科技在产品质量和研发投入上没有松懈。楚天科技与Romaco并购两年后,德国制造业秉承的工匠文化也在影响和驱动着楚天科技。楚天科技委派到Romaco交流学习的一名设备管理部门负责人直言,除了技术研发领军,德国制造品质也来源于制造过程中对各环节的高标准把控。他们宁可牺牲部分产值,也绝不姑息任何可能影响品质的情形;考虑成本控制的前提是保障设备的高精度运行,成本控制绝不以牺牲性能为代价。
在楚天,研发经费占到了销售额的10%,科研大楼也是楚天所有建筑物中最受欢迎的地方;在楚天,建立了一套完整的工匠体系,在员工内部评工匠,打造了一支技术过硬的工匠队伍。楚天没有让唐岳失望,获评“国家高新技术企业”、“国家知识产权示范企业”、“湖南省省长质量奖”、“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等。
勇于创新与敢为人先
在中国制药装备行业,无论是技术产品,还是理念,楚天科技都走在前沿,尤其是积极探索智能化、信息化等前沿趋势。比如新型智能机器人医药无菌预灌封系统、无菌预充针技术等,都在提升药企生产环节的智能化、绿色节能等效率。
唐岳在行业内提智能制造提得非常早,他认为智能化是医药装备企业落实“中国制造2025”的必由之路,能用制度手段解决的问题,决不依赖道德手段;能用技术手段解决的问题,决不依赖制度手段。
楚天经过了早期的“创新模仿阶段”、“启蒙创新阶段”,现在正处在动能转换阶段,2017年并购Romaco后,楚天与对方大量互派员工交流,在理念、人才、技术等方面全方位展开对接,楚天也希望通过五年、八年,最多不超过十年进入第四个阶段——创新引领。
其实,楚天科技在过去已经引领了国内的技术创新。以往,制药装备都是单机的、信息孤岛式的装备。2010年开始,为给制药企业提供更多柔性化生产的设备和技术,楚天科技一直在部署自动化、智能化整体的解决方案,并投资建设智能装备产业园。经过近十年的发展,这部分业务已经成为上市公司的经营亮点。
唐岳也强调,以楚天的发展经验而言,“技术创新”与“质量提升”应该是有机结合体,不能割裂,不可偏废,不能厚此薄彼、顾此失彼,不能如过去重视“技术创新”而忽视“质量提升”,也不能因为今天倡导“质量提升”,而忽视“技术创新”。
楚天坚持双轮驱动,一是技术创新,一是质量提升。谈技术创新时,技术创新必须建立在高质量的基础之上,技术创新才有价值。谈质量提升时,也必须利用技术创新的手段来实现质量提升。技术创新、质量提升必须有机结合,而不能分割;一旦分割开了,技术创新实现不了,质量提升也实现不了。
奋力迈入世界第一梯队
2017年完成对Romaco75.1%股权的收购,是楚天科技发展路上的里程碑,这就像一个跳板,让楚天科技从一名涉世未深的少年一脚迈入豪门。Romaco之所以被冠以豪门主要基于以下两点——它是全球制药装备行业历史极悠久的企业之一,旗下的Kilian公司创始于1875年,已有144年历史;Romaco的业务已经遍及全球180多个国家,产品线非常丰富。
远赴德国正式与Romaco签约时,楚天科技还像一名少经世事的少年。唐岳也曾谈到类似感受,称Romaco是全球体量规模排名第七的医药装备制造豪门,楚天科技在文化上有点胆怯,感觉像倒插门。
“要么唯一,要么第一”,并购Romaco之前楚天科技是中国规模领先的医药装备企业,并购之后楚天科技将成为全球医药装备行业的一流企业,其中产量全球领先、工厂规模全球领先,粉末造粒技术、气流式粉末分装技术及压片技术均为全球领先。
唐岳也深知,尽管中国制药装备行业水平不断与国际接轨,但整体水平低于欧洲同行,楚天科技也希望往纵深的方向去扩大产业版图。并购德国Romaco集团,只是楚天科技的一个开始,现在以及未来,楚天科技仍然希望能够专注于制药装备行业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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