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计数字近乎荒谬。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收益季前夕，标准普尔500指数迎来了46年来最好的一周。在10万亿美元市值被抹去几周后，股价又上涨了大约4万亿美元。
这有意义吗？对持怀疑态度的华尔街老手来说，答案显然是否定的。虽然刺激措施正在实施，经济曲线可能正在趋平，但在失业率可能已经达到15%的时候，投资者却在推高股市，经济学家预测，这将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经济收缩之一。只有傻瓜才会以今年利润最糟糕预期的40倍买入股票。
对所有这些，只有一个反驳存在。在缺乏明确性的情况下，投资者别无选择，只能将今年的资产全部冲销。不管经济衰退有多严重，市场都在无情地向前展望。无论世界将经历怎样的恐怖，投资者都将关注经济复苏。
“几乎没有人会担心2020年的情况。”TIAA全球市场总裁克里斯·加夫尼(Chris Gaffney)表示，“如果盈利情况如此糟糕，以至于公司似乎无法生存下去，那就很重要。但对大多数公司来说，投资者必须展望2020年后，因为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
可以肯定的是，只有激进的牛市才会忽视现在发生的一切。企业的盈利能力可能正遭受持续的结构性损害。反对者表示，在经济衰退时期，股票肯定会贬值，谁知道重建经济需要多长时间呢？
这就是为什么华尔街对标普500指数自3月23日以来25%的涨幅指手画脚，说这是熊市反弹。但这是唯一可行的方式来解释纳斯达克100指数上周的走势。
虽然今天发生的事情没有历史上的相似之处，但个别公司在利润遭受突然打击后幸存下来的经验可能是相关的。这是一个非常不精确的模型，容易出现生存偏差，因为当面临生存威胁时，许多公司都无法做到这一点。但如果经济衰退持续时间较短，一些例子，尤其是那些多年来利润被巨额罚款吞噬的工业巨头，可能为标普500指数提供线索。
以英国石油公司（BP PLC)为例。2015年，这家石油勘探和生产企业支付了创纪录的208亿美元，以弥补石油泄漏造成的损失，此后，每股收益连续两年下降约50%，2017年增长了两倍。它的股价回升得更快。继2015年下跌14%后，2016年股价飙升44%，创下自1993年以的最佳表现。
类似地，当大众汽车公司(Volkswagen AG)在被称为“柴油门”的排放丑闻后被迫拨出数百亿美元用于诉讼和损害赔偿时，没过多久就出现了反弹。股票在2018年暴跌18%，然后在2019年飙升25%。
2008年金融危机中的金融机构是一个更发人深省的模式，尽管可能更贴切。根据联邦存款保险公司的数据，虽然雷曼兄弟控股公司的倒闭是最引人注目的，但是到2011年，超过400家银行倒闭了。但是大规模的救助帮助了其他人生存。KBW银行指数在2008年暴跌50%，并有五分之一的会员被剔除，2009年下跌不到4%，2010年上涨22%。到那年年底，该指数从低点上涨了180%。
“只有一小部分公司会破产，幸存下来的公司最终会拥有更好的竞争地位。”总部位于加州纽波特比奇研究公司(Newport Beach Research Affiliates)的首席投资官克里斯·布莱曼(Chris Brightman)说。
“我们在全球金融危机中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几家银行破产了吗？是的。整个银行系统会破产吗？当然不是。这是否为剩下的银行在经济复苏期间的出色表现做好了准备？绝对是的。”
当然，在危机到来之前，上述幸存的公司在其他方面都是健康的。在当前环境下，对偿付能力的担忧确实很高，因为没有人真正知道全球经济会因为冠状病毒而持续关闭多久，但这种可能性很小，经济活动会及时恢复。根据彭博的数据，2020年的任何经济低迷都可能是剧烈的，但持续时间很短，对股市来说，持续时间比深度更重要。
不过，包括吉娜·马丁·亚当斯(Gina Martin Adams)在内的策略师写道，时间框架“完全取决于停工的时间长短”。
希望看到经济快速衰退，过去的投资者可能要等的时间比他们意识到的要长。上周四，纳拉亚娜·科赫拉科塔（Narayana Kocherlakota）在为彭博社发表的一篇专栏文章中写道，与病毒相关的措施对经济造成的限制将会延长经济的衰退，“直到2020年和2021年的大部分时间”。
这位前明尼阿波利斯联邦银行行长表示，经济低迷可能持续的时间意味着政府的刺激措施需要更加雄心勃勃。
如果以史为鉴，深度而短暂的衰退将是罕见的。LPL Financial的数据显示，二战以来的衰退平均持续时间为11个月，最短的为6个月。彭博经济(Bloomberg Economics)的一个模型显示，美国未来12个月陷入衰退的可能性在3月份跃升至100%。如果从上个月开始，那么平均衰退将使经济在2021年2月走上正轨。
市场在预测衰退何时结束方面有着良好的记录。威尔明顿信托公司首席经济学家、费城联邦储备银行前顾问卢克·蒂利(Luke Tilley)表示，在过去11次衰退中的10次衰退结束之前，股市平均已触底5个月。他目前预计，美国经济将在第三或第四季度开始复苏，这意味着“假设市场尚未见底，股市可能会在复苏中开始定价，并在相对较短的时间内开始可持续的反弹”。
尽管在美国银行看来，考虑到与经济衰退同时发生的熊市与其深度和长度有着密切的联系，逃脱股市低点的重新测试将是无与伦比的。该公司的经济学家预计，这将是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衰退，包括萨维塔·萨布拉曼尼安(Savita Subramanian)在内的股票策略师预计，标准普尔500指数成份股公司今年的利润将下降29%，至每股115美元。
根据美国银行的模型，盈利可能需要几年时间才能回到峰值水平，但考虑到快速而积极的政策措施以及标准普尔500指数成份股公司更高质量的构成，随着软件等行业变得越来越重要，能源变得越来越不重要，这种反弹应该会比以往更快。在金融危机期间，企业用了17个季度的时间才收回所有损失的收益，而在大萧条(Great Depression)之后又用了8年。该公司预计2021年利润将增长35%，达到每股155美元。
纽约梅隆银行Lockwood Advisors的首席投资官马特·福里斯特（Matt Forrester）表示，“市场将会观察并预测他们认为的永久性收益减值，而不是短期，未来几个季度的收益将面临严重压力。”
“损失到底有多大还不得而知，这就是为什么市场会有这么大的波动。我们将开始对此进行评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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