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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读：疫苗问题，事关公众的健康乃至生命，但暴利诱惑之下，总有人以身试法。

　　近日，有多名受害人公开举报称，在海南博鳌银丰康养国际医院接种的九价HPV疫苗为假疫苗。

　　随着事件的深入发酵，更多的疑问正在浮现：银丰医院如何获得疫苗？假疫苗究竟是走私而来还是生理盐水造假？它又如何进入流通环节？

　　来源丨21世纪经济报道（ID：jjbd21）综合自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唐唯珂）、第一财经（马晓华、邹臻杰、林志吟、权小星）、国是直通车（WednesdayNews，记者 杨佳欣）、新京报（记者：李云琦）、央视财经等

　　“假HPV疫苗”事件引起疫苗恐慌

　　近日“假HPV疫苗”事件再次引起疫苗恐慌。

　　事件源起4月22日，微博账号“王曦Anna”的用户爆料，称在海南博鳌银丰康养国际医院（下称“银丰康养医院”）注射的九价HPV疫苗为“假疫苗”，注射的疫苗批次中有非法走私，也有吉林四平某工厂生产的未知药水，并贴出了收据、聊天截图、疫苗注射卡等资料。

　　而据《每日经济新闻(博客,微博)》报道，涉事医院顾问称，假疫苗其实只是生理盐水，对身体没有危害。

　　图片来源 / 图虫创意

　　海南博鳌银丰康养医院解释称，是原医疗美容项目合作方青岛美伯门（2018已解除合作关系），欺瞒医院私自违规宣传宫颈癌疫苗，撇清了自己和假疫苗事件的关系。

　　但根据受害者提供的疫苗收据上显示，是盖有“博鳌 银丰康养国际医院医学美容中心收款专用章”。且目前通报中的受罚者仍只是银丰康养国际医院。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29日下午尝试拨打了海南博鳌银丰康养国际医院有限公司的电话，并没有人接听。

　　罚款8000元，涉事医院被查封！

　　对涉嫌使用假疫苗展开调查

　　4月28日，海南省四部门已联合发布《关于博鳌银丰康养国际医院涉嫌非法接种九价宫颈癌疫苗调查处理进展最新情况通报》。

　　通报指出：

　　银丰医院在未获得疫苗接种资质的情况下，非法开展九价HPV疫苗接种；

　　药监部门调查发现银丰医院使用的疫苗来源渠道不规范，可能涉嫌使用假疫苗的情况，现正在进行调查。

　　通报称：

　　琼海市卫生健康委于4月18日向银丰康养国际医院下达了《行政处罚事先告知书》，给予该院警告、没收违法所得、处以8000元罚款、吊销《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的行政处罚等。

　　8000元罚少了？专家：已是顶格

　　据了解，“处以8000元罚款”随即引发网友关注。不过，对此，通报也详细列出了处罚说明：

　　银丰医院未取得卫生健康行政部门核发的“预防接种”许可，擅自进行九价宫颈癌疫苗接种行为，违反了《疫苗流通和预防接种管理条例》第二十一条第二项的规定：予以警告，没收违法所得的行政处罚。

　　此外，银丰医院出借医疗美容科给美伯门公司开展“医疗美容”等诊疗活动的行为，违反了《医疗机构管理条例》第二十三条的规定，依据《医疗机构管理条例》第四十六条的规定：由卫生行政部门没收非法所得，并可以处以5000元以下的罚款;情节严重的，吊销其《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

　　银丰医院超范围执业，违反了《医疗机构管理条例》第二十七条的规定，依据《医疗机构管理条例实施细则》第八十条第二款第一项的规定：超出登记的诊疗科目范围的诊疗活动累计收入在三千元以上，处以三千元罚款，并吊销《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

　　长生生物因问题疫苗事件被开出91亿元罚单，这次为何只罚8000元？

　　北京市京师律师事务所张新年律师在接受中新社国是直通车采访时表示，根据海南省四部门联合发布的情况最新通报来看，涉事医院所接种的疫苗只是涉嫌假疫苗，至于是否属实还需后续进一步进行调查。因此，海南省相关部门按照目前已经查实的涉事医院无注射疫苗资质的情况对其进行吊销《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没收201496.8元违法所得并处以8000元的罚款的行政处罚在现行的法律法规内已是顶格。

　　张新年强调，一旦假疫苗被查证属实，相关责任人或涉嫌刑事犯罪应承担刑责。

　　8000元罚款何来？

　　根据《医疗机构管理条例》47条，诊疗活动超出登记范围的，由县级以上人民政府卫生行政部门予以警告、责令其改正，并可以根据情节处以3000元以下的罚款;情节严重的，吊销其《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

　　另根据《医疗机构管理条例》46条，出卖、转让、出借《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的，由县级以上人民政府卫生行政部门没收非法所得，并可以处以5000元以下的罚款;情节严重的，吊销其《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

　　海南假疫苗案正是违反了以上两条规定，因此，8000元已经算是被执行顶格处罚。

　　目前，博鳌银丰康养国际医院已经被相关部门查封。针对疫苗来源及涉假问题，相关职能部门已介入调查。

　　据医院工作人员介绍，医院二楼的这间房间就是当时接种疫苗的地方。

　　国家卫健委将率先实现疫苗可追溯

　　中国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28日晚发布消息称，为推动药品信息化追溯体系建设，国家药监局组织编制了《药品信息化追溯体系建设导则》(以下简称《导则》)和《药品追溯码编码要求》两项信息化标准，自发布之日起实施。

　　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日前召开新闻发布会，介绍药品领域改革总体进展和成效有关情况。国家卫健委体制改革司副司长薛海宁在会上明确表示：

　　下一步，将加快药品信息化追溯体系的建设，率先实现疫苗、特殊药品和国家集中采购药品“一物一码，物码同追”。

　　我们该如何躲避假疫苗？

　　原上海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免疫规划科医师陶黎纳告诉国是直通车记者，所谓假疫苗，其效果和安全性是没有保证的，接种这种来路不明的疫苗很可能对接种者身体产生影响。他指出，如果确认为假疫苗，为了降低成本，大概率为接种者注射的是生理盐水或蒸馏水。“警方要尽快披露疫苗成分，大家也就不要紧张了，如果是生理盐水或蒸馏水，至少安全性没有问题。同时要加倍补偿这些接种者，告诉大家去正规机构打疫苗。”

　　业内人士接受第一财经记者采访时也指出：“疫苗属于蛋白质药物，无论是减毒性的病毒，还是免疫球蛋白制品都在此类。由于均为生物制品，所以容易被人体排斥，使用不当会产生程度不一的副作用，如过敏、发热等。”

　　需要注意的是，接种疫苗后可能会出现发热，注射部分疼痛、红肿和硬结等症状，这是正常的，并非是因为注射了假疫苗。上述反应多数为轻度，一般不需要特殊处理，可自行缓解，必要时应及时与接种单位联系并到临床医院就诊。

　　海南假疫苗走私疑云：

　　来自哪里？流向何方？

　　随着事件的深入发酵，更多的疑问正在浮现：银丰医院如何获得疫苗？假疫苗究竟是走私而来还是生理盐水造假？它又如何进入流通环节？

　　起底银丰医院及合作代理商

　　相关资料显示，银丰医院2016年2月1日取得执业许可证，2018年3月21日开业。至今未取得当地卫生健康行政部门“预防接种”门诊许可。2018年1月涉嫌非法开展九价HPV疫苗接种业务，总共接种人数为38人。

　　“整个海南先行区只有博鳌超级医院一家有疫苗接种资质。”一位银丰医院工作人员告诉记者，“亲戚朋友如果前来咨询九价HPV疫苗接种，我也推荐他们去那里。”

　　据了解，博鳌超级医院所开展的九价HPV疫苗接种均由和睦家作为入驻医院来完成。

　　据第一财经报道，“截至4月23日，和睦家接种疫苗1.9285万人次，其中九价疫苗1.8245万人次，四价疫苗1040人次。”博鳌超级医院办公室副主任刘娟娟告诉记者。

　　另一方面，与银丰医院合作的美伯门也并没有相关代理资质。

　　2018年4月，默沙东九价HPV疫苗获批在中国上市。默沙东将这款疫苗在中国的独家代理权交给了重庆智飞生物(300122)制品股份有限公司（300122.SZ，下称“智飞生物”）。按照双方签下的协议，智飞生物负责该疫苗产品的进口、经销和推广工作。默沙东或其指定的供应来源不得向协议区域内除智飞生物以外的第三方供应HPV疫苗产品。

　　查阅启信宝资料发现，银丰医院所谓的代理商——美伯门目前处于“注销”状态，且经营范围一栏为“美容信息咨询服务、批发：化妆品”，并不包括疫苗代理服务。

　　相反的是，智飞生物在企业信息中则具备“境外疫苗代理进口及销售”一项。

　　涉事公司跟韩国有千丝万缕联系

　　一方没有疫苗接种资质，一方没有疫苗代理资质，那假疫苗是从何处而来？

　　在本次案件中，涉案机构“青岛美伯门之家美容信息咨询有限公司”自称是韩国机构，提及在韩国本土有实体医疗机构。

　　据第一财经报道，记者在调查中发现，这家公司确实跟韩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作为这起事件背后的主要操作方——青岛美伯门集团有限公司，跟上述“青岛美伯门”有着同一法定代表人，名叫王晓丹。美伯门集团旗下投资拥有13家医疗整形分支机构，其中韩国首尔2家，其业务范围遍布中韩等亚洲地区。

　　根据受害人曾提及的信息，其接种的部分疫苗为“韩版”疫苗。微博网友@王曦Anna描述，2018年1月开始，她在海南博鳌银丰医院花9000元注射了韩版九价疫苗。HPV疫苗一共要注射三针。

　　记者通过认证主体为“青岛美伯门之家美容信息咨询有限公司”的公众号“韩国美泊门”了解到，其自称美泊门机构的总部位于韩国，英文名为“GateJejuPlasticSurgey”医院，注册地址为济州西归浦市表善面兔山里17号。

　　随后，记者通过韩国门户网站NAVER地图及韩国健康保险审查评价院系统查询得知，目前该医院已经注销，此所在地址为一家度假村，且地处偏僻，周边并没有明显居民区所在。 

　　据第一财经报道，韩国健康保险审查评价院对外宣传课负责人向记者证实，根据韩国法律规定，韩国所有的医疗机构必须要接受健康保险（全民医疗保险），并在评价院进行注册，否则将被认定为非法行医机构，并受到相应处罚，如在评价院系统查询不到，则为没有行医资质的医疗机构。

　　同时，记者了解到，在位于首尔市瑞草区有一家使用与“GateJejuPlasticSurgey”医院相同商标的Gate整容医院，该医院仍处于存续且正常营业状态，对于记者的正式采访请求，自称负责该医院对外合作工作的金女士表示院长不在医院而婉拒。

　　不过，金女士同时以个人意见为前提，表示据她所知，青岛美伯门曾经和其所在的医院洽谈过合作，但没有进行具体的合作项目，且位于济州的医院和该医院仅为提供商标的加盟关系，两者运营不存在直接上下属关联，因此对于所提及的疫苗事件并不了解。

　　疫苗走私来自周边国家的可能性很大

　　银丰医院给顾客注射疫苗从2018年1月就开始了，但九价HPV疫苗允许进入中国是从2018年4月开始的，说明此前的疫苗要么是非法走私进入中国，要么是国内造假疫苗。

　　据第一财经报道，一位疫苗行业专家告诉记者，九价HPV疫苗在中国的流通渠道以及接种渠道相对规范，个人很难从接种机构或者代理商那里获取疫苗货源。

　　但是，周边国家和地区的走私疫苗却总在源源不断地输往中国。

　　2017年9月，海关人员在拱北口岸旅检进境现场“无申报通道”截查两名男子，发现其行李箱内装有大量疫苗。该批疫苗为一种美国生产的九价HPV疫苗，折合人民币约13万元。

　　2018年3月，深圳皇岗检验检疫局工作人员在福田口岸查获一批旅客携带入境的九价HPV疫苗，共45盒。

　　2018年11月，厦门海关所属机场海关从马来西亚入境旅客行李中截获201支非法携带入境的HPV疫苗，其中四价疫苗150支、九价疫苗51支。

　　“无论是走私还是成分造假，都很容易查出来。每个疫苗都有编号，编号上含有供应国家等信息，由此可以判断疫苗是否为走私。对于已经接种的患者，可以去相关部门检测是否接种了疫苗。”中国医学科学院肿瘤医院教授乔友林对第一财经表示。

　　一位业内人士对记者表示，这次海南假疫苗事件，来自周边国家的可能性比较大。

　　记者查阅韩国医疗法律，并通过业内人士处了解到，韩国法律中并没有规定特殊的疫苗接种资质，原则上只要是正规医疗机构均可接种疫苗，因此除了妇科医院，也有许多整容医院、皮肤科医院等平时主要接待女性顾客，且与国内机构合作的韩国医院也提供HPV九价疫苗接种服务；而大型综合医院主要依靠将HPV疫苗注射及妇科体检作为套餐进行销售。

　　韩国医疗行业协会前负责人、业界人士金炳俊（化名）告诉记者，原则上HPV九价疫苗受到韩国政府和默沙东双方的严格管理，并应当运用从工厂到医院的全程冷链运输，这也是HPV九价疫苗在韩国进行接种的法定必要条件。

　　不过，金炳俊很快补充了一句：

　　“我认为，根据曾经的工作经验来看，不排除在管理中存在着一些漏洞，使疫苗对外流通，甚至发往中国等周边国家的可能性；尤其是，一般情况下，韩国医疗机构会主要聚集在中心商业区或部分居民区，很少有医院会地处较为偏僻的地区。”

　　他同时证实，的确有一些韩方医疗机构曾希望在华设立机构或寻找中方合作机构，并提供HPV九价等疫苗的注射，但其中大多不了了之。

　　疫苗风波背后的银丰医院是什么来头？

　　那么，此次事件中的银丰医院又有什么来头呢？

　　公开资料显示，涉事医院海南博鳌银丰康养国际医院2016年2月成立，曾用名“银丰生物工程（海南）有限公司”。

　　目前，海南博鳌银丰康养国际医院为银丰生物工程集团有限公司（简称银丰生物）的全资子公司。银丰生物成立于2011年，注册资本1亿元，是山东银丰集团在生物领域的投资、管理和运营主体。主要从事人体细胞、组织、器官存储、细胞基础技术研究和临床应用等高新技术开发。

　　记者注意到，银丰生物为银丰投资有限公司的全资子公司，银丰投资有限公司又由山东银丰投资集团有限公司100%控股。

　　其官网显示，这是一家从事实业投资经营为主，兼顾资本运营的控股企业集团公司，成立于1999年，注册资本11亿元，法人代表及实际控制人为王伟。2016年年初，集团董事长王伟还曾获评“2016年度山东房地产十大风云人物”。“银丰系”对外主要控制着山东银丰房地产、银丰融金控股有限公司等多家企业。仅王伟本人，关联的公司就有25家。

　　银丰集团现已形成金融投资、房地产开发、生物工程、物业管理四大业务板块，“在全国已经形成系统稳健的商业布局。”

　　据新京报报道，记者继续追溯银丰投资集团股权关系发现，“银丰系”背后实际控制人王伟，其通过一家广告公司控制银丰投资集团。

　　工商资料显示，银丰投资集团的股东为海南银泉实业投资有限公司、王伟、深圳市嘉祥投资有限公司、山东睿喆企业管理股份有限公司、宁波汇泉信息科技发展有限公司、珠海森栋投资有限公司。

　　这些公司有的本身存在股权关联，最终的控制公司都指向深圳羽田广告公司。

　　天眼查数据显示，深圳羽田广告公司由王伟持股70%、汤莉持股30%。王伟通过这一公司，分别控制着海南银泉实业投资、宁波汇泉信息科技发展有限公司以及深圳市嘉祥投资等公司。

　　“一针难求”背后的供需矛盾

　　此外，据国是直通车，中国内地首批2016支九价HPV疫苗，直到2018年5月25日才到达海南博鳌。而这家由房产大咖控股的医院，在未取得“预防接种”门诊许可的情况下，比中国内地合法首批疫苗早近5个月的时间就开始揽客做生意了。

　　从医院属性到接种日期都存疑，为何还有这么多的受害者选择了这家医院？

　　答案可能是因为HPV疫苗奇货可居。

　　此前有业内人士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指出，正是因为疫苗生产周期很长，需要经过生产、质控、原产国检测放行、中国检测所检测放行，四道程序走下来，至少需要一年时间，市场供给不足成为目前国内市场的现状。

　　在此之后，北京、深圳、杭州、广州、上海、成都、武汉、南京、西安、南宁、衡阳等城市均陆续开放预约及注射。 

　　据媒体报道，当海南博鳌超级医院正式开始HPV九价疫苗接种消息一出，立刻吸引了800人预约，预约很快排到了下个月。

　　而在其他省份，HPV疫苗同样火热，以深圳为例，九价HPV疫苗在深圳开打后，深圳疾控预约平台被挤爆崩溃，目前已经改为“摇号预约”，中签率仅为1.37%。

　　“一针难求”已经成为全国的常态。

　　而在需求膨胀的情况下，HPV疫苗市场乱象随之而出。

　　在内地市场的一针难求背景之下，也越来越多的人想办法境外求针，赴港打针也很常见。

　　据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了解，不仅香港，英国境内因HPV疫苗注射纳入全民医保NHS，18岁以下人群均已免费注射，导致其流通市场疫苗也较为短缺，同样存在“一针难求”现象。

　　随着香港地区供应能力的日趋饱和，近年来，日本、澳门也成为消费者热衷的疫苗接种目的地。

　　巨大市场诱惑之下，给私人诊所带来更多盈利空间。

　　此前有香港媒体曝光有私人诊所使用“家用冰箱”储存疫苗，冰箱开合及断电等情况下，疫苗的储存温度或低于要求的2°-8°，从而导致失效。

　　此前相关从业人员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爆料：“以HPV宫颈癌疫苗为例，香港存在大量‘针贩子’，高价囤积疫苗，在市场需求旺盛时，向已经注射了第一针或者前两针的消费者高价出售疫苗，最高时原本4000多港币三针的HPV九价疫苗可炒作到3000多一针。如果预约者通过第三方提交预约申请，并非直接与医院、诊所沟通则很容易陷入被动局面。在香港，保险经纪也成为沟通内地消费者和疫苗接种市场的重要一环。”

　　21君

　　小伙伴们，关于HPV疫苗你了解多少？注射疫苗一定注意要去正规的医院和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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